赵公子跟着孙珉，看着水纹一样迂回缠绵的衣角，挺拔瘦削的背，鸦青的发，心头逐渐火热起来。

他第一回见孙珉时，孙珉还未出来接客。十一岁的小少年，在院子里弹琴。他骑着青骢马奔过，少年停了一下，转头看了他一眼，又继续弹琴。露出来的雪白腕子上系了个金色铃铛，一截细链蔓进衣服里，不知往哪去了。那琴声时断时续，说不上什么，却让人忘不了。

“玉珉，你弹琴给我听吧。”赵公子在孙珉引到的房间里站定，还是想再听一回那琴。

房间乍眼望去十分清雅，细看就品出几分风尘地的味儿来了。壁上挂了巫山云雨十二峰，一面青山屏隔了内外两室，那屏上的山形色甚美，望去如一只桃形的屁股。小圆格窗下的案几摆了套碧螺春的茶案，两边坐榻上铺的是玄青提文百兽垫，角落上一提傅山炉，熏了心字百合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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